“你现在最大的业务是我,我能分分钟让你再丢一次工作。”(第2 / 2页)
“但他们给公司带来的价值,却远不如你。”袁皓站起身,从办公桌后走到前面,握了握夏知行的手,笑着说:“这才刚开始而已。恐怕没多久以后,连我都要靠你罩着了。”
从袁皓的办公室出来,夏知行坐在工位上,呆愣了许久。
他从小到大呆在学校这座象牙塔里没出来过,结婚时虽了解顾明野有钱有权,但自己工作稳定,没想过要依靠顾明野,那时顾明野也懒得过问他的工作。
对顾明野在社会上的地位,他只从新闻上看过报道,并切身体会。
现下他才算是亲身感受到,顾明野拥有多么巨大的能量。
他说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失去工作,绝对没在开玩笑。
调令发出当天,公司就将夏知行的工位挪作他用,以催他尽快去花市分公司报到。
晋升通知也在当天发布,同时,他收到了加薪的邮件。
夏知行付违约金退了江市的房子,次日就带着不多的行李,乘飞机回了花市。
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时,夏知行思绪万千。
他想起七个月前独自离开花市、乘高铁奔赴江市那一天。他以为自己要永远和过去诀别,开启全新的人生。
有不舍,有难过,也有一丝期待。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知与畏惧。他花了很多精力来做心理准备,去迎接未知的磨难。
想不到,短短七个月,他再次和顾明野、梁煜纠缠在了一起。
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。
宴澄兴高采烈地给夏知行接风洗尘,听说他在公司升职,不助地赞叹,“知行,你果然了不起,短短时间就从新行业做起来了!”
“唉……你不了解……”夏知行有苦难言。面对困惑的宴澄,他又难以启齿。
要怎么解释,他和梁煜成为了恋人,却不得不和顾明野搅在一起这种事呢。
抵达花市的次日,夏知行去公司报到。
他本打算先住几天酒店,宴澄却盛情邀请他去自己家暂住。夏知行推却半天,抵挡不住宴澄的热情,还是同意了。
他计划每天下班后,就去看看房子,尽快租下一间。地理位置也考虑好了,就在赫赫住的别墅区和公司之间的中间范围里找。
花市分公司的同事们多少猜得到,这个从江市调来的AM想必是大有来头,见了夏知行都笑脸相迎。分公司甚至给他安排了一个三人小团队,来对接Zta的业务需求,由他们将Zta提出的要求传达给江市的方案团队。
椅子还没坐热乎,Zta的宣传总监就通知他们去Zta总部开会。
于是夏知行急忙收拾好资料,拿上笔电,带着他的三人小团队出发了。
Zta总部坐落于花市商务中心区的一座超高层写字楼上,从顾明野创业至今都没换过地方。
结婚时,夏知行来这边楼下等过顾明野几回。
那时他还在学校里工作,对高级写字楼里的装潢布局感到眼花缭乱,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扰顾明野,怕惹他厌烦,每次来都只是局促地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等候,常常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有时顾明野忙到深夜,夫夫俩只能取消原定的约会,去顾明野固定去的一家营业到深夜的餐厅,吃完饭后就回家休息。
上次跟着团队来这里竞标,是他第一次进入Zta的办公区。听说一开始顾明野只租了一小间,随着业务走向正轨,现在将一整层都包了下来。
当然,这个才上市的公司,跟顾氏、李氏两大集团企业相比,可谓小巫见大巫。
顾明野是顾朝海和李韵的独子,自从去年他跟父母关系缓和后,顾朝海和李韵就争着把企业的股权和业务交到他手中。因此,他现在忙成空中飞人,不像以前那样时刻有空盯着Zta的业务。
而夏知行的公司之所以这么重视夏知行跟顾明野的关系,正是因为公司瞄准的不仅是Zta的业务,还希望夏知行能通过攀上顾明野这个高枝,把顾氏和李氏的业务也抢到手。
但是,夏知行可没打算遂了公司的心愿。他暗地里做好了不要对顾明野投入太多感情的打算,以便一个月后能全身而退。
一行四人拎着资料和电脑包乘电梯升至Zta所在的楼层,在前台报出名号。
两位前台行政同时站起,一位躬身道:“哪位是夏先生?请跟我来。”
夏知行和三个下属跟上她的脚步。
不想另外一位前台行政将手掌伸向另一边,“其他三位请跟我往这边的会议室走。”
“我们不去同一个地方吗?”夏知行愣住,询问道。
三位下属也露出懵懂的表情。
“是的,”前台答道,“是宣传总监叮嘱的,其他三位跟宣传部一起开会,夏先生另有安排。”
几人面面相觑,夏知行只好将对接时的注意事项向他们万般嘱咐一遍,然后独自跟着第一位前台向会议室另一边走去。
Zta的办公区综复杂,前台带他顺着弧形长廊走了很久,路过办公室、健身房、游戏厅等区域,仍然没到。
“能问下,我们是去哪吗?”夏知行越往里走,心里越没底。
“去董事长办公室。”前台小姐礼貌回答。
走到弧形走廊的尽头,门前是秘书和助理办公区,威严的深色木门后,就是顾明野所在的董事长办公室。
距离上次电话吵架时隔三天,要再次见到顾明野,夏知行心跳得越发剧烈。
“谢谢,我带他进去吧。”顾明野那俊美的助理眼明手快,从玻璃墙一眼看见夏知行,疾步走出来道。
前台小姐欠了欠身离开,夏知行跟着那助理走到顾明野的门前。
这助理穿着衬衫和西服马甲,西装外套应是搭在了工位上。马甲将他的腰身收拢,从背后看,从纤腰到臀部的曲线优美玲珑。
夏知行从新闻上见过他的名字,谢子丘。他不是一般的行政助理,而是既能料理顾明野的生活,又能替他处理公务,还代他接受过采访的特助。
他叩了叩门,门里传出顾明野不带感情的声音:“进。”
谢子丘打开门,轻声道:“顾总,夏先生来了。”
顾明野头也不抬,“让他进来。”
夏知行拘束地走进去。
他第一次来顾明野的办公室。空间开阔,冰冷的灰白黑色调,地上铺着灰色地毯,宽大的办公桌摆在整面墙的落地窗前。
顾明野正坐在办公桌后,他面前落摆放着三个电脑显示屏。在他身后,透过正面落地窗望出去,花市中心商务区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,一片繁华。
与夏知行的局促和茫然不同,谢子丘一进来就如主人般忙前忙后,热络地跟顾明野聊天,“冷气凉不凉?我出去给你提高两度,别冷着了。还有冰柜里的矿泉水好像没剩几瓶了,我让他们添点。”
“对了,夏先生是喝咖啡还是喝茶?”他忙完,笑着问夏知行,跟招待客人的主人没两样。
夏知行什么也喝不下,不知该如何张口。
顾明野抬眼睨了他一眼,“他不爱喝咖啡。给他倒一杯红茶,淡一点,不然他晚上睡不深。”
谢子丘脸色变了变,应了声“好”,退出门外。
顾明野手边放着一大摞文件,他一边粗略翻看,一边飞快地签字,没再理会夏知行,也没请他坐。夏知行只好尴尬地继续站在原地。
过了一会,谢子丘端着托盘进来。他将上面的茶杯和水果在待客桌上一一放下,对夏知行笑道:“头采的金骏眉,沏得很淡。”
夏知行点点头。
谢子丘见顾明野没搭腔,试探着说:“那我先出去了,有事的话a我就好……”
“出去时把门关紧。”顾明野头也没抬道,“没我的要求,谁也不许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