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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帷幔轻落升(第1 / 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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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丹的死,让恩庆帝确信当年的确有人私自与鞑靼部落勾结,里通外国。

原本与鞑靼的谈判因为俘虏的死亡而搁置,现在首要之事是查明毒死哈丹的幕后黑手,给鞑靼部落一个交代,也给恩庆帝一个定心丸。

一个十八年前便可以与鞑靼取得联系的臣子,如今竟然悄声息地杀死关在高墙里的犯人,必定身居要职,手眼通天。

这颗在大禹朝埋了十八年的雷,恩庆帝只能寄希望于都察院和东厂能够尽快查明真凶。

在这颗雷引爆前,先把它给挖出来。
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哈丹的死在朝堂与市井中引起轩然大波。

有人联想起当年被灭满门的叶家和方家,不禁叹息,那可是三代忠臣呐!

渐渐地,不知从何处流出传言,当年叶家与方家乃是被诬害构陷的,真正里通外国的元凶仍旧逍遥法外,藏于暗处。这次杀害哈丹的幕后主使,便是真正的反贼。

这些个流言蜚语,如同海面上的不断发展壮大的台风,仅仅两日就传遍大街小巷,法压制。

民间的流言恩庆帝是知道的,面对这些传言,他意外地冷静,仿佛早有预料。

某日早朝,丞相梁复上书请求重查当年国公府叛国一案。有几位文臣武将也纷纷出列,请求恩庆帝下令重查。意外地是,这其中,也包括万太师。

万光祖倒不是因为对于叶家心存悲悯,而是如今民意汹涌,若是借这个势,为自己博来一个好名声,也不亏。反正,国公府已经灭门,叶家的血脉早在十八年前就断了。

为死人正名罢了,损他的利益。

六月,恩庆帝下令彻查当年国公府一案。刑部,大理寺,都察院三方合力,共同调查此案。

可见,这次恩庆帝是下了死心要揪出当年真正的叛徒。

一时间,京城上下,人心惶惶。

而远在江南的隋遇,已经被隋淮秋关在家里整整两个月了。他这次没再搞什么幺蛾子,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。陪他爹打太极,听他娘抚琴,帮他二哥算账,整个人意外地听话。

“我看遇儿从漠北回来之后,整个人稳重了不少。”林华英与隋淮秋站在回廊中,看着亭中静坐的身影,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感慨。“看来,当年你逼着他去书院读书,倒是个明智之举。”

隋淮秋并未因夫人的话而沾沾自喜,相反,他眉心轻蹙,望向小儿子的眼神中难掩担忧。他不发一语地盯着隋遇纹丝不动的身影,缓缓叹息: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
亭中的人已经许久没有翻动面前的书,他不知道父母在他身后驻足良久才离开。隋遇一手撑头,一手安放在桌面上。一身淡色云缎锦袍,腰间系着一条同色金丝祥云腰带,长长的墨发由一支碧绿通透的竹簪随意束起,一柄白玉折扇斜插在腰间。容颜俊逸,仅是端坐的姿态便透着一股文人的风流雅致,其间自带三分贵气。

也许,连隋遇自己都没有发现。经过这三年的朝夕相处,他举手投足间,与叶栖衡愈发像了。

比起刚来到这个位面时的任性胡来,不拘小节。此时的他,越来越像一位自小生养在公侯富贵家的小公子。

清风不识字,何故乱翻书。

阵阵清风袭来,书页翻动的声音将他从沉睡中惊醒。隋遇揉了揉眼睛,转了转僵硬的脖子。他打着哈欠,聊地翻动着面前的书。“我果然不是读书的料,才三页就把我给看睡着了。唉,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……”

也许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哀叹,这日晚饭时,隋家二少爷隋简提出要前往京城查收账目,顺便趁着入夏,将手中的薄云纱送往京城等地的布号进行售卖。

原本正精打采吃饭的隋遇一听这话,立刻来了精神。眼睁得圆溜溜,亮晶晶地看向隋淮秋。如果他屁股后面有尾巴,只怕此刻已经摇上了天。

隋淮秋一个眼神瞥过去,毫不留情地泼冷水道:“你想都不要想,说好的半年,一天都不能少!”

话音刚落,隋遇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。只见他用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,一副食不知味的可怜模样。

隋淮秋没好气道:“别摆出这副可怜模样,我可不吃你这套!”

隋遇又把希冀的目光转向他娘,林华英瞟了一眼隋淮秋,柔声道:“遇儿,说好要在家里陪着爹娘,总不好言而信的。还是说,你不喜欢和爹娘在一起,嫌我们烦?”

果然,比起傲娇的老父亲,还是他娘段位更高。

隋遇放下碗筷,哀怨道:“我实在是受不了了,整天呆在家里我都快发霉了!”

他见他爹娘还是没有反应,心一横突然提高嗓门说道:“我从小就没出过远门,记忆里第一次出家门还是去书院读书。这三年,除了去漠北,我连扬州城都没出过。大哥在京城当官,二哥各地行商,漂洋过海,连国外都去过。三姐更不用说,一代女侠走南闯北,什么世面都见过。只有我,整日困在家里,我连我院子里那棵银杏有多少片叶子都数清楚了。爹娘,我知道你们是疼我,关心我。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像这样,躲在家里躲避一切风险。你们有老的一天,兄姐也有成家立业的一天。我已经十八了,我总要学会独立。我大哥十八的时候,已经中了进士入京为官。我三姐十八的时候,都闯荡江湖三年了,被她捉拿的贼人五个牢房都装不下。”

隋遇低下头声音闷闷道:“我已经荒废了十五年的时光,现在的日子,我一天也不想浪费。”

他说完,便低着头不再出声。饭桌上,两外三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脸上都是一样的不忍与为难。隋淮秋强压下心中的酸涩,严肃问道:“如今京城局势不稳,你确定你要去?”

“我确定。”隋遇想也没想,直接回答道。

隋淮秋重新端起碗筷,给妻子夹了一筷子菜,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:“想去,便去吧。我就一个要求,你必须和你三哥一起回来,不准一个人呆在京城。”

“好!”隋遇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亲手为隋淮秋和林华英盛了两碗汤,孝敬地送到二人手边。

“多谢爹娘疼我!”

隋淮秋和妻子交换了一个奈的眼神,见小儿子一脸兴奋的模样,忍不住叮嘱道:“京城不是扬州,天子脚下,你的言行举止须得注意,凡事三思而后行,不得鲁莽,知道吗?”

隋遇知道允许自己去京城于父亲而言,已是一个极为困难的决定。他微微一笑,保证道:“知道了,爹,我一定听你的话。”

三日后,隋淮秋与妻子站在隋府的大门外,目送着隋遇跟着隋家的商队北上。

“老爷,你说咱们让四郎去京城,究竟是对是?”

隋淮秋望着远方,良久才收回视线:“唉,儿大不中留啊。”

曾经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旦长大,便会追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。已至暮年的老鸟只能期盼子女,平平安安,不历风雨。

半个月后,隋家的商队抵达了京城。

彼时,整个京城都在谈论当年叶家叛国一案。

隋遇跟着隋简一起住进了隋良的府邸,他询问负责此案的大哥调查得如何,得到的却是一句高深莫测的回答:“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”

这把隋遇搞得一头雾水,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有人要亲自叛国给恩庆帝看?

他想不通,可是之后不管他怎么问,隋良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,不再开口。

京城毕竟是一国之都,繁华程度自不可言。隋遇就每日跟在隋简的身边,一起查收账目。虽然他不太会用算盘,但毕竟上辈子当了一年的高三数学老师,算数还是勉强合格的。他帮着隋简一起将几个铺子的账目都核查了一遍,如他来之前答应父亲那样,收敛起性子,行事稳健,举止有度。这副拿着账目仔细核算时的专注神态,让不少人都为之侧目。纷纷感慨,隋家就是有子孙福,瞧这一代四位子女,各个都这么出众。

叶栖衡依旧是闭门养伤,谢绝一切来客。

隋遇从大哥那里听说这件事后,只是点点头,没有继续追问。

隋良见四弟反应如此平淡,开口问道:“你不担心长泽吗?”

“有什么好担心的?这时候他要是整日在朝堂上,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才该让人担心。现在这样挺好的,总比牵涉进国公府旧案强。”

隋良闻言心里一沉:“四弟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
隋遇学着隋良的之前的口吻,讳莫如深道:“我知道的不比大哥多,但也不比大哥少。”

“你……”隋良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,心情有些复杂:“果然,从你偷跑去漠北我就该想到的。你就一点都不怕吗?”

“怎么所有人都要问我怕不怕?”隋遇苦笑道:“我在你们心里是有多缺心眼,难道连自己怕不怕都不知道?要是怕,当初我就不会去漠北,如今更不会来京城。大哥,哪怕没有我,隋家也是法独善其身的。你在朝为官,更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。放眼天下,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吗?”

隋良追问道:“那以后呢?”

“什么以后?”隋遇不懂隋良指的是什么。

“自古帝王多薄幸,你想过以后吗?”隋良眸光深沉,试图从隋遇的表情中探究一二。

可惜隋遇面上平静波,悲喜:“大哥,你扯远了。我只看眼下,不问将来。”

他本就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,又何必费心去想。

此事若成,也就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了。

所以,不可沉沦,不可深陷。

七月十五,中元节。

俗话说,七月半,鬼乱窜。

夜半子时,光正门旁,护城河中,一盏盏还未熄灭的河灯沿着内城的河道缓缓飘来。守城的侍卫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,不由得出了神。

盛夏的夜晚,最烦扰人心的就是嗡鸣作响的蚊虫。

一个年轻的侍卫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,借着城门口的灯笼看到掌心黏着一只喝满血的蚊子尸体。他烦躁地将掌心在裤子上蹭了蹭,忍不住挠了挠脸上被叮咬的肿包。

“他娘的,这蚊子真烦人!”

“哎,你媳妇不是给你带了什么能驱蚊的香囊吗,借我戴会呗?”他捣了捣一旁的好兄弟,低声问道。

可是一向喜欢显摆自家媳妇贴心贤惠的好兄弟,这次却一声不吭,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。

“我问你话呢,怎么不理我?”侍卫疑惑地看过去,才发现好友正张着嘴面色刷白地睁大眼睛,仰头看着头顶上方。

他不解地也仰起头看过去,登时愣在当场,一股凛然的寒意从后颈处窜起。
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只见一排排面色灰青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,随着夜间的风晃荡着。那一双双怒睁的圆目,看不到一丝黑色瞳孔的踪迹。只有眼白的眼珠,就像河中的灯火,在灯笼的映照下,白亮得吓人,分外可怖。

“鬼啊啊啊啊——”

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,惊动了巡城的御林军。待领军赶到城门时,负责看守的侍卫已东倒西歪地横躺在地上。气息犹存,但皆面色惨白,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。

领头的官兵不敢耽搁,立刻将此事上报,并命人叫醒晕倒在地的侍卫,将整个城门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,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踪迹。

两个时辰后,早市的商贩如往常一样,进城做生意。细心者发现,今早的城门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。虽然对于来往城门的人并没有进行严格的盘查,可是目光却仔细审视着来往的每一个人。

隋遇昨天听说京城一家叫食客居的酒楼,早点特别好吃。他专门起了个大早,去吃第一笼的虾饺和烧麦。因为他就一个人,所以没有特意找雅座,而是找了一张二楼大堂中,靠窗的桌子坐下。

此时店里的人不多,店小二动作麻利地给他端来了早点,热情招呼道:“客官您慢用。”

“等一下。”隋遇在桌子上放了一两碎银,笑着对店小二招手道:“这位小哥,我今早看到街上好像多了不少官差,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
店小二堆起满脸的笑把桌上的碎银收进了怀里,凑到隋遇脸前低声说道:“客官,您还不知道吧。昨晚,光正门闹鬼了。”

闹鬼?光正门?

隋遇来了兴致,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闹鬼。“你跟我详细说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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