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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帷幔轻落升(第2 / 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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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嘞。”

众所周知,在古代店小二是掌握各路消息的第一人,与游走在大街小巷的乞丐不分伯仲。他们眼观四路,耳听八方,还有一张不逊色说书人的口才。碰到隋遇这种出手大方的顾客,更是使出浑身解数,把昨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出来。让听者仿佛亲临现场,亲眼目睹一般。

隋遇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问道:“这是第一次闹鬼吗?”

店小二看了眼四周,压低声音答道:“昨晚是中元节,以往哪一年多多少少都会整点闹鬼的传闻来。大多都是胡诌的瞎话,开个玩笑图一乐罢了。不过这次,之所以兴师动众,是因为这鬼闹得太恰逢时宜了。”

“你是指,这鬼出现在光正门?”

“何止啊。”店小二解释道:“不说前朝,单说太祖入京以来,只有一场行刑是发生在光正门下,就是十八年前的国公府叛国一案。斩首之后,叶家与方家几位将军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上示众三日。我记得那一年,我才四岁,当时也是如现在一般炎热的夏日。他们的头颅整整被曝晒了三天,直到臭味弥漫到老百姓实在是受不了才被取下。昨晚,守城的侍卫看到的场景与十八年前何其相似,百姓们都说是叶家人含冤而死,趁着鬼门大开前来伸冤来了。本来嘛,这段时间就在调查当年国公府叛国一案,客官您说,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?”

是啊,太巧了。

店小二离开之后,隋遇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陷入沉思。

他在想,闹鬼的事,会是叶栖衡派人做的吗?

如果是,皇帝已经派人重查当年一案了,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?

大概是心里存着事,所以这顿早饭隋遇有些吃得食不知味。他走出食客居,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,不知何时来到了光正门旁。离着老远他就看到城门口一排排神色肃穆的佩刀侍卫一字站开,锐利的眼神扫在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身上。

隋遇没有再靠近,他远远瞧了一眼巍峨高大的城墙,想到曾经数位英烈的头颅曾悬挂其上,心里就不甚痛快。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,仅是听到当年的过往心里就感觉寒心与残忍。他不敢试想,当年叶栖衡是如何在京外的荒山上度过了那三日。

杀人诛心,远比酷刑更折磨人。

隋遇刚走两步,就被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。对方不等他询问,指着一旁的马车抢先开口道:“隋公子,我家大人想请公子到府上一叙。”

“你家大人是谁?”

“翰林院修撰,叶栖衡叶大人。”

隋遇挑眉: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

管家仿佛早就预料到隋遇会这样问,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,递到隋遇眼前。

隋遇垂眼一看,管家掌心中正是当初他娘托他送给叶栖衡的香囊。上面的梨花绣纹精巧夺目,非一般人可以仿制。他把香囊收进自己的怀里,这才放下戒备温言回道:“劳烦带路吧。”

隋遇坐上马车,管家坐在车辕处,对驾车的人点头示意。

“驾——”车轮在青石地上缓缓滚动,最终停在了一个宅子门口。隋遇下车,一眼就看到门口悬挂的牌匾,那上面的字迹是出自叶栖衡的笔下。

他跟着管家入了府,宅子不大,没一会就到了叶栖衡的卧房门口。管家通传后,便离开了。隋遇抬手推开房门,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苦汤药味。

他皱起眉走了进去,一眼就看到叶栖衡正靠在床头含笑看着她。

“我要是不派人去找你,你是不是就要直接回了扬州,不打算来看我?”

隋遇关上门,走上前在床边坐下:“我听我大哥说,你闭门谢客来着。”

叶栖衡将隋遇的手握在手心,与之十指紧扣。“你又不是旁人,自从听说你进京,我就盼着你来。结果左等右等,就是等不来人。”

隋遇脸色讪讪:“我不是怕人多眼杂的,给你带来麻烦吗?”

叶栖衡不满地捏了捏隋遇的手心,点破道:“自从你去了漠北,世人都知你我乃是莫逆之交。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旧伤复发已休养多日,你来了这么久却不来探望。岂不是,更惹人怀疑?”

隋遇一想,觉得叶栖衡说得也很有道理。他歉意一笑,关切道:“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?我看你脸色怎么还是这么白?”

从他离开漠北到叶栖衡回京,中间隔得时间并不久。所以当他听到叶栖衡对外称病闭门谢客时,本以为叶栖衡是为了避开风头装病,可是看到对方病恹恹的脸色,他又有些拿不准了。

“遇儿,你再凑近看看?”叶栖衡一把拉过隋遇的衣领,扯着他一起躺在床上。

隋遇一时不查,被叶栖衡的动作一惊,让身子失去了支撑,直接压在了对方的身上。二人胸膛相贴,隋遇想要撑起身子,却发现被叶栖衡紧紧抱住,整个人动弹不得。

感受到对方手臂上的力气,隋遇这下能够确定叶栖衡一定是装病。他就没见过有哪个病人,能有这么大的力气。他干脆借机凑近叶栖衡的脸,细细端详起来。这一细看,就让他看出些端倪来。他伸出手指,在叶栖衡脸上蹭了蹭,发现竟然抹了粉。

隋遇有些惊讶:“你就靠这个,骗过了御医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叶栖衡坦然一笑,继续说道:“一开始,的确是有些伤在身上的。只不过,光靠那些伤,可撑不起这么长时间的休养。所以,后面我只好靠这些装出一副病体。好在皇上如今注意力都在找出卖国贼上,御医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。”

一听到叶栖衡提到卖国贼,隋遇就想起早饭时,店小二与他说得闹鬼一事。他问叶栖衡此事是否是他所为,没想到对方竟然点头承认了。

这令隋遇十分不解:“皇上不是已经下令要重查当年旧案了吗?你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件事?”

“也没什么。”叶栖衡语气淡淡:“就是想恶心一下他罢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叶栖衡习惯性揉捏着隋遇的耳垂,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:“遇儿,你知道吗?皇上,今日没有上早朝。人呐,一旦上了年纪,就更容易相信鬼神一说。对自己做过的亏心事,会更加心虚害怕。哪怕再拙劣的手段,也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。归根结底,还是因为心里有鬼罢了。就算他明知道这事是人为,可是午夜梦回时,他岂能安睡?”

的确,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

厉鬼从不在地狱,而在人心。

隋遇想了一下龙椅上那位寝食难安的模样,心里也觉得过瘾。

因为与叶栖衡身体紧贴,他为了避免亲上去便一直硬撑着脖子。时间长了,后颈也开始发酸。隋遇扭了扭脖子,提议道:“衡哥,你先松开我一下,我这样撑着脖子酸。”

“不松。”叶栖衡直接回绝,说话间又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道。“这么久才来看我,我偏不要你好过。”他就这样揽着隋遇的腰,在床上一转,刹那间,天地颠倒。

床上的帷幔不知何时被放了下来,隋遇看着被遮挡起来的四周,心里莫名有些紧张。

叶栖衡可没有隋遇的那份拘谨,他径直低下头,蹭了蹭隋遇的鼻尖,言语暧昧:“两个月没见,有没有想我?”

“啊?”隋遇局促地移开目光,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他双手抵在叶栖衡的肩头,仿佛被恶霸欺压的良家子。“衡哥,你先起来。”

“不起。”

隋遇感觉到两人的唇相距不过毫厘,只要其中一人稍稍嘟起唇角便可相触。他僵直着身子,维持着此刻的姿势动也不敢动。如今身量相仿的二人这样贴合在一起,连那处都是紧紧挨着。

七月的酷夏,天气本就闷热。在这被帷帐遮挡起的小小天地中,更是流淌着令人头脑发昏,手心冒汗的热浪。

也许是手撑得酸了,叶栖衡挪动了一下身子。虽然仅是一个微小的动作,却激得隋遇头发丝都差点立起来,他沉声喝道:“你不要乱动!”

这样的时节,二人身上都只穿了单衣。薄薄的衣衫下,身体上不管多细微的变化都会被对方察觉。尤其是,隋遇已经感觉到一个热烫的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腿间。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极易挑拨,还是每每对上叶栖衡自己总是被动又敏感。仅是一次小小的擦碰,隋遇就觉得自己起了反应。

叶栖衡佯作不知,又扭腰前后动了两下。

“我都说了,让你不要动了!”

隋遇直接掀倒身上的人,反压上去。他分开双腿跨坐在叶栖衡腰上,胸膛因羞愤而起伏不定,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对方。

反观叶栖衡却闲适地双手枕在脑后,衣襟大敞,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。隋遇见过叶栖衡很多样子,有温润君子清贵雅隽,有一方统帅杀伐果断,有身负血仇隐忍深沉……

这是他第一次,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放荡。

看着这样的叶栖衡,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。

唇舌相交,自己蛮横地从别人口中夺取津液。

衣衫尽褪,有人在自己身上挺腰摆臀。

这些沉睡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苏醒,对着隋遇脆弱的心防给予致命一击。

“你……”

叶栖衡看着隋遇由一开始的激动,突然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定在原处,而后本就红润的脸颊瞬间如夕阳时的霞光,连露出的脖子都泛着艳丽的红色。

“遇儿?”

“你你你……你那晚……”隋遇崩溃地捂住脸,透着指缝问出他心里不敢面对的猜测:“秋闱前为你践行的那一晚,我喝醉了……我跟你……你是不是……”

隋遇连指尖都在紧绷着,他结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那个词。

“遇儿是不是想问,那一晚我和你,是不是做了逾矩的事?”

“……嗯。”隋遇捂着脸点点头,脑海里那些朦胧的欲念,情色的性交,淫荡的喘息,如同浸透了黑墨的白纸,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。

叶栖衡坐起身,用力扯掉隋遇挡住眼睛的手,强迫他看着自己的脸,用与那晚一样的低沉嗓音缓声说道:“什么叫逾矩?是和你耳鬓厮磨,唇舌交融?还是把你的阳具夹在臀中摩擦?还是把它纳入我的身体里夹弄?遇儿,你告诉我,到底什么叫逾矩?”

隋遇双眸震荡,他被叶栖衡直白淫荡的言语惊到说不出话。他花费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从喉咙中艰难地挤出声:“你,你别逼我。”

“我不逼你,我从来没有想过逼你。遇儿,是你一直在躲罢了。我只不过,让你看清你的心。”

叶栖衡直勾勾地看着隋遇:“你告诉我,知道我曾对你做过这些事后,你感觉恶心吗?你恨我吗?”

“我……”隋遇的脑子像浆糊一样,根本法思考。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,他并没有因为叶栖衡曾对自己做过的事而厌恶他。

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,哪怕对方是趁人之危。

“遇儿,你不是说心疼我吗?”

“那就好好疼我。”

隋遇心里清楚,这三年的朝夕相对,抵足而眠,两人平日里的言行早已超出知己好友的界限。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线,那是他永远不会打破的底线。对于叶栖衡的心意,他打算就干脆将它装作不知,按下不提,装傻充愣地糊弄过去。

毕竟,自己也许不久就会离开这个世界。

叶栖衡不过是,毫不留情地捅破那层遮掩的窗户纸罢了。

他没想到,自己竟然会想起两年前酒醉时发生的事情。怪不得第二日早上,身上有那样的印记。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起了疹子。现在想来,应该是叶栖衡留在他身上的吻痕。

也许,那时,对方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与遮掩。

是自己,太迟钝。

隋遇垂眸,强迫自己忽略心里铺天盖地的愧疚,慢声道:“衡哥,你我总归是,来日方长。等到解决完眼前的事情,再说好不好?”

“好,我等你。”叶栖衡将隋遇拥入怀中,下巴抵在对方的肩头,贪婪地嗅着发丝间的香气。这是龙梨香檀木,是与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。

“遇儿,等到那时候,你可不准再躲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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