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五)祈福(第1 / 2页)
这是日本平安朝。
是人与鬼共处的时代,是强盗与贵族共处的时代,是贫穷与富裕共处的时代,是华丽与堕落同存的时代。
背景是在平安京,平安人称皇g0ng为大内。
在平安朝,多的是悲惨的背景。
但是他们就是在此相遇、相识。
其实如果说悲惨的话,他们的结局也不见的b一般的市井小民还好的多就是了。
相遇是最痛苦的事。
因为一旦相遇,就会分离。
近卫光十二岁成年那一年,平安京爆发了一场瘟疫。
许多贵族躲在家里不敢出门,有些甚至还请了YyAn师待在家里。平安京爆发瘟疫虽不是太稀奇的事,不过这次的疫情稍微严重些。
由於瘟疫的关系,皇g0ng也禁止游闲活动。佐为已经好些时日没到皇g0ng下棋了,不过其实以他的成绩,接下来就算连败也一定可以成为御棋师,但他早已不管这些了。
家人与仆役们担心他受不了近卫光得到瘟疫的打击,整日缠着他下棋,不过,这回换成是佐为不愿下棋了。
他每隔一些时日就会到西京的J明寺去待上三天,三天之後才会回家理会家事。
到了J明寺,他自然是祈福,除了为近卫光祈福,也祈求观音让这次的瘟疫赶快过去。
一开始他还哭天抢地,情绪一发不可收拾,但冷静後,他的平静反而让仆役们担心不已。
这日,他准备了行李,又要到J明寺去了,他的仆役们正张罗着要帮他准备牛车,却被他温言打断:「不必准备车子了,我想自己用走的去。」
仆役吓了一跳:「佐为大人?!但……但要经过民间,这……还是坐在车里吧!免得染上瘟疫了。」
佐为皱皱眉,不置一词,仆役们好声说道:「算我们拜托您了,可以吗?」
看仆役们如此低声下气,佐为只好轻轻一叹:「我知道了,去吧。」
虽然仆人们要听佐为的话没,但佐为的父亲可不能认同他这样颓废,他在这日便将佐为叫至棋房,佐为记得与父亲之约,在去J明寺之前,便到了棋房。
「佐为,虽然你成绩优异,但也不代表你可以这样轻蔑练习棋艺。」
「我并轻蔑之意,父亲。我只是想……」佐为突然间住口,他默默地看了父亲一眼,然後低下头去。
藤原行洋顿了一下,严厉之sE稍缓,轻轻一叹:「为那孩子是吗?」
佐为轻轻点了头,藤原行洋怜悯地看着佐为,道:「佐为,你心里有重要的人,我并不想多事,但皇g0ng若重开棋局,绝不可怠慢,知道吗?」
佐为抬起头,总是柔和的眼神中这次带了一抹坚毅:「父亲,若这次瘟疫夺去近卫光的生命,我……」
「你怎样?想跟他共赴h泉吗?」藤原行洋冷冷地瞪着他。
佐为连忙摇头:「不,我并不是想轻视自己的生命,我……只是想要学药师或YyAn师那样悬壶济世。」
藤原行洋一愣,他看着佐为,确定佐为并不是在开玩笑,然後便叹气:「好吧,你的人生是你的,你要下棋或是要使药,都随便你。但是面对你该专注的事情时,绝不可以带着轻蔑的态度,就算你资质再高也是一样!」
藤原行洋平日虽不苟言笑,处事也严正,但对独生Ai子之宠Ai也如一般父母一样,不管佐为想做什麽,几乎都是纵容着,只是平常嘴上不说「都随便你」罢了。
面对藤原行洋意外开明的态度,佐为欢喜地点头称是,这大概是他这几日来第一次展露笑容吧。
到了J明寺,佐为遣散了仆役,与他们约定好三日後再来接自己。他自己一人则温雅地踱上台阶,惯例地给了香油钱之後,便一人住进J明寺为他安排的房里。
连续三天来,他都是一样的行程。清晨卯时起身,便到诵经房里诵经祈祷,到了用早膳的时间他和和尚们一同进食,当然吃的东西也都是些清粥野菜,住持曾经也想遣和尚去帮佐为买酒,但佐为却拒绝了。
吃完早膳後,他又到诵经房去诵经,一直到晚上晚膳时间,他随便吃点东西,又躲到诵经房去,直到就寝时间。
他诵经的毅力惊人,就连和尚们都要轮流诵经了,没想到佐为竟然可以一整日坐在那里,手持念珠闭目祈祷,三日不断。
和尚们原先是想要开玩笑似的取笑他,希望他放轻松一些,JiNg神不要这麽紧绷,没想到光是看佐为跪坐在观音像前虔诚地祈祷时,那GU高贵难以侵犯的感觉竟让他们法打断佐为。
三日後,正是佐为回家的日子。他到J明寺的寺门前,就见来接他的仆役们开心地手挥着一张白纸,叫道:「佐为大人!光君来信了!」
佐为倒H0U一口气,连忙接过信纸後上了牛车,在缓慢行驶的牛车中信。
没想到,信中带来的并不是什麽好消息,上头是贺茂明的字迹,写着近卫光的病情并好转,而且已经开始食不下咽了,除了一些软食之外,他已经法吞咽了。
佐为将信连着念珠压在x口,连哭也哭不出来了,他撩起竹帘,吩咐道:「回家前,到近卫光的家一趟!」
仆役吓了一跳,连忙劝道:「佐为大人,这於礼不合,我们得先誊书信过去……」
「听我的话!」说完,佐为放下竹帘,他的仆役们还苦口婆心地要劝说,没想到佐为「啪」一声在车内收扇,收扇的声音之大让外头的人都听见了,他叫道:「停车!」
仆役们又连忙让牛车停下,佐为跳下车,拿着行囊还有信,像个小孩子一般地发起脾气:「你们不带我去,我自己去!」
「这,佐为大人,我们好好谈嘛!」
「你们到底带不带我去?不带我去就不谈了!」说完,佐为一人气冲冲地向前走。
仆役们都吓了一大跳,连忙追着佐为:「佐为大人!佐为大人,别这样啊!好好好,我们去,我们这就去,拜托您上车,您若染了瘟疫,我们要如何跟行洋大人交代?」
佐为又忿忿不平地上了车,气呼呼地坐下,仆役们已经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了。佐为这几日并情绪,这天发了一顿火,总算像个人了,但为什麽是他们遭殃啊?
他们苦着脸,但没办法,主子要求,只好将车驶到近卫光的家门前。
他们先派人告诉近卫光的家人,佐为来了。近卫家的人也吓了一跳,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,佐为不顾贵族礼仪,直接到这里来。
佐为进了近卫光的家门,才知道连近卫家里的人,也有几个得了瘟疫,而且已经隔离开来。这时才发觉,自己理的要求有多麽地幼稚,他低垂着眉头,任由近卫光的家人将他带到近卫光的寝房前,没想到门竟然锁着。
「光啊,是佐为大人呀!佐为大人来看你了,快来开门!」
里头并动静,佐为慌了,该不会……该不会……!
「里头有人吗?有人照顾着他吗?」佐为连忙抓着近卫光的家人,连声问着,这时,门打开了,出来的人是贺茂明。
贺茂明看着佐为,用清冷的声音道:「佐为大人,近卫光说他不想见你。」
贺茂明在此,看来他是专门治疗近卫光的YyAn师,佐为抓住他的袖子,强y道:「他就算不想见我,我也要见他!」
「佐为大人,您依了他吧。他并非在闹脾气,他说他不想让你看见他病容憔悴的样子。」贺茂明低声说着,佐为心里真不知道是作何滋味,看来近卫光已经气消,但是他却还是不想见他,不想让丑陋的样子暴露在自己眼前……
「我……我看一眼就会走了,绝不会久待的!」佐为连声保证,但贺茂明还是摇摇头,道:「就算近卫光想见你,我也不会让你们见面的,近卫光的瘟疫会传染给你的。」
「我不在乎!」
「那请您在乎您的家人吧!您把瘟疫带回家,这样就是好事吗?」
「我……」佐为词穷,他着急地望着房内,来见近卫光连受阻饶,让他耐心尽失,连日来的思念和不安几乎快要将他b疯了,他对着贺茂明凄苦地大吼:「你为何要阻止我们见面?他也必是想见我的,我们的事,你……你懂什麽?!」
「佐为大人!」贺茂明也生气了,他辛苦了好几天研究治疗瘟疫的草药配方,也小心地照顾近卫全家人,即使回YyAn疗也有数不尽的工作,实在没有余力安抚佐为的情绪,他冷冷地说:「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!我也不想从中作梗,但是若您染病,责任追究下来,不就是我的疏忽吗?」
「你为何如此不通情理?」
「佐为大人,您清醒吧。就算见了近卫光,又能如何?这一面能治好他吗?」
贺茂明实不愿担任这样的角sE,但他身为YyAn寮的YyAn师,朝廷已经告诫他们YyAn寮要好好处理这回的瘟疫,尽量不可让贵族染上,他只是公事公办而已,但佐为心里的苦也非他能了解,两人心意互左,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。
但贺茂明这一番话说得直接了当,入情入理,佐为退了一步,再可辩。贺茂明说得没,这一面就算见到,又能如何?难道说,他的一个眼神,一声呼唤,就可以治好近卫光的病吗?若不幸染上瘟疫,回家传染给家人,反而罪过。
看佐为眼神呆滞,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法,贺茂明手中提着药草篮,轻轻行礼之後便离开。
佐为瞪着门,灵魂好像被H0U走了似的,呆立原地。他的仆役们拉拉他的衣袖,小心翼翼地说:「佐为大人……我们回家吧!回家拿补药来给光君吃吧,等光君身T好了,一切再说不迟呀!」
佐为握紧拳,他原不是鲁莽行事之人,但……但若近卫光熬不过去,他们再也见不到面了,该怎麽办呢?
佐为将手轻轻放上阻隔了两人的门板,彷佛这样便能看到或0到近卫光似的,不想却突然听见落锁的声音,他瞪大眼,总算有些回神,大叫着:「光!你在里面吧?开门啊,我不怕染病的,我不怕……」
近卫光在房内将门深锁了起来,不发一语,佐为看近卫光不愿开门,也不愿回应他,声音里有着少见的苦楚:「你不愿见我吗?是怕传染给我吗?还是……」
「呜哇!」听见佐为连声呼唤,近卫光终於受不了了,他靠着门滑坐在地,痛哭失声:「为什麽?佐为,为什麽我会得这种病?我上辈子造了什麽孽吗?这到底是为什麽啊?!呜哇!」
听着他的哭声,佐为简直心肠寸断了。近卫光刚刚行完元服之礼,就被限制了两人见面的时光,再来又染了这种瘟疫,Si活也未可知……实在是命运多舛。
「光……你先开门吧,我们好好说啊……」佐为柔声劝着,只想着如果能够见到近卫光,便与他一起永远待在房里,不再出来。近卫光却仍是不肯开门,只是一迳哭着:「我……我很丑啊……」
他被病痛折磨成不像人形,虽然极思念佐为,却不敢让佐为跟他一起染病。
「你……都什麽时候了,还在想那些!」
「不要不要!佐为看了,一定会做恶梦的!佐为,我是不是永远也好不了了?为什麽吃药也没有用?我是不是没救了?呜哇!」
後来,不管佐为说什麽,都只听得近卫光大哭的声音,佐为在门外简直心痛ySi,他仰起脸靠在门上,静默地不发一语,旁人早已看不下去,连忙带着佐为离开。
佐为回头呆然地看着门,只见那扇门依旧紧紧关着,连一道缝隙也没有,看来近卫光真是铁了心不愿见他。
要怎麽做呢?他要如何才能减轻近卫光的痛苦呢?哪怕只能稍微减轻近卫光的痛苦,他也可以付出任何代价……
佐为变得更沉默寡言了,不到非说话不可的关头,他绝不会开口。
他开始不食米饭,只吃谷类的东西,偶尔配上清淡的时蔬,服侍他的仆役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,他却说要和近卫光同甘共苦,近卫光只能吃什麽,他就吃什麽。
皇g0ng准备重开棋局,他也漠不关心,以他的成绩就算接下来全都输棋也可以成为御棋师,但他的家人都怀疑就算圣旨驾到,他也不见得会去,除非近卫光痊癒了。
这天他准备好行李,又要去J明寺了,他的仆役们也帮他张罗准备着,仆役问道:「佐为大人,今次去J明寺也是祈祷三日吗?」
佐为低着眼,想了一会儿,束好包袱之後,他抬起眼,坚毅地说:「不,这次祈祷到近卫光痊癒为止。」
仆役先是一呆,然後慌忙地叫着:「佐为大人?!您开玩笑吧?」
「不是开玩笑的。这段期间,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麻烦你们了。」
「佐为大人!」
「……对不起。」佐为忧愁地垂下眼,自责道:「我知道……我这样很任X,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,拜托你们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佐为在家里人缘甚好,只要是他所托付的事,都不会有人拒绝,大家会尊敬他并不只是因为他是少主,而是因为他没有架子,对人和蔼温和,仆役都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事,就算是偶尔任X,也不曾听过有人在背地里说佐为的坏话。
仆役们互看一眼,知道这次又没办法拒绝佐为了,只得连连摇头叹息:「这样家里的nV人们一定会很寂寞的……」
这回,佐为准备了一笔香油钱,决定再到J明寺拜访,J明寺的住持看见佐为又来了,也喜上眉梢,热心地招待佐为,佐为只是沉默不语,跟随着住持到禅室放包袱。
其实,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间寺庙的和尚们,虽然说和尚原本就不需要六根清静,但他们竟还会买酒喝,而且还把他当成客人热心招待,简直宛如烟花之地。
他并非讨厌热心,而是这些和尚僧侣热情到诡异。照理说俗人到寺院里留宿,不管是什麽高官显贵都只能跟这些和尚吃同样的东西,没有人例外,但他们似乎把寺庙当成旅店,总会拿些不该出现在寺院里的华馔美酒出来「待客」,令他忍不住嫌恶。
这些和尚诵经的毅力也令人不敢恭维,不禁让人怀疑他们才刚刚遁入佛门,法忍受诵经的枯燥,就连自己一介俗人都坐得住了,他们竟然静不下心来颂佛,实在有愧佛祖。
佐为在心里连连叹气,总觉得自己b他们更像和尚。
不过他们安排给自己的屋舍倒是挺让佐为满意的,清静雅僻,正好适合现在的他。
住持带着佐为到了房间,佐为放好行李之後,有礼地对着住持行了一个礼,温声道:「如此冒昧再度来访,真是失礼。如果方便,我希望可以在这里留到京里的疫情缓和为止……」
那个住持闻言,脸sE大变:「呃,佐为大人并不是要待三天吗?以往都是待三天的……」
「是的,但因为这回我的挚友也染病了……我希望诵祷到他病情好转为止。」
佐为已不见之前的沮丧忧郁,反而坚定决心,双眸有神,脸上的表情令人敬畏。
那个住持似乎有什麽不太方便,但看见佐为这表情,他也不敢马上拒绝,随便客套之後就逃之夭夭了。佐为不知道自己这样会给J明寺带来什麽困扰,他疑惑地歪歪头,却想不出所以然。
「……是我的香油钱给得太少了吗?」
十日过去,佐为每隔三日便会写家书,告诉家里自己平安,并且要仆役也报告家里的情况。
这十日来,佐为并不是没有发觉那位住持的不安,但既然住持没有表态,他也若其事。他原本就不Ai去猜测别人的心,而且这样也让他法专心祈祷。这天夜晚他反常地没有到经堂去诵经,反而待在房间,一手握着念珠,一手捧着书卷默默诵祷,住持原先想送些茶水去经堂给佐为,却发现他不在,一问之下,才得知佐为今天用完晚膳之後就直接回房了。
住持以为佐为身T不适,不禁冷汗涔涔,这贵族要是在他们寺里发生什麽事,那罪名可不是他们担当得起的。他连忙端着茶水去佐为的房里找佐为;但到了佐为房里,只见佐为人好好地跪坐在蒲垫上,朝着西方诵祷经文。
察觉到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,佐为睁开眼,放下念珠和佛经,起身迎接住持入座:「道明大人。」
「佐为大人,今天不在经堂里念佛吗?」
看佐为气sE饱满,人也好好的,住持才放下一颗心,他将茶水等物放在几上,脸sE甚是恭维。佐为看着茶水,不禁皱了皱眉头,但他依然平声静气道:「我是在等您的。」
道明一呆,不知道佐为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等待自己,他问道:「佐为大人有什麽吩咐吗?」
「……道明大人言重了,我不过一介俗人,来此修行念佛,是为了百姓及吾友祈祷。承蒙J明寺的恩惠,我可以在此安心念佛,怎还可吩咐各位师父呢?」
道明搓搓手,一副讨好的样子,佐为一呆,还不清楚道明这是什麽意思;只见道明道:「佐为大人怎这麽说?佐为大人是贵族,冰肌玉骨、千金之T,我们好好照顾你也是应该……再说您给我们这麽充裕的香油钱,应该是我们要感谢你才是……」
「……贵寺有什麽困难吗?」一提到钱,佐为心都凉了一半,他虽不吝啬捐钱给寺庙,但他并不喜欢道明把话说得这麽直接。
道明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,佐为先缓下心中那份不舒服的感觉,温声道:「我在此待上太久,似乎会给贵寺带来些困扰……是吗?」
「呃……」那个住持00光头,挣扎了好一会儿,推想内情终究难以隐瞒,才有些羞惭地说:「这说来真是丢脸之事……事实上,J明寺每年总会从京里唤来nV人两、三次,请她们从京里拿般若汤即酒来,寺里热闹一晚,大家尽兴玩玩……佐为大人这次若留宿超过一个月,便会遇到那次……」
佐为倒H0U一口气,话都还没听完,X子正直的他马上大声斥责:「不像话!这里……这里可是供奉菩萨、道人们潜心修行之所!你们却……与世俗者同流合W、饮酒作乐、召唤卖春者!菩萨知道会伤心的!」
道明被佐为说得不敢抬起头,只盯着自己的膝盖,瑟缩发抖;佐为向来温和,哪见过他如此火大?得罪贵族会有什麽後果,道明想也不敢想。
他虽然年长於佐为,又身为住持,但毫修道之心,处事也甚是入世,对於贵族阿谀巴结,面对平民却又端出了住持长老般的架子,实是世俗心肠,双副面孔。但像佐为这样的贵族男子,他却从未见过,原料想佐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,也会跟他们一起买春,没想到巴结没成,反而丑态毕露。
佐为严厉地看着跪坐在他之前的老者,双拳紧握,放在膝上,看道明虽反驳,却也没有打消念头之意,真是朽木不可雕、烂泥敷不上墙!多说益,他深喘几口气,道:「好,我明日就离开!免得败了你们的兴、还得陪同菩萨一起伤心难过!」
说罢,他将书卷和佛珠收好,开始整理起包袱了。他双眸含泪,气愤得几乎快要哭了,他对J明寺简直可说是失望透顶。
道明一边发抖一边伏下身,有如佐为的家仆一般,恐惧地颤抖道:「佐为大人……请、请息怒……」
「这句话,你们去对菩萨说吧。」佐为气极,说话反而平静下来,只是冷冷淡淡,少了平日的温煦,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浑身发抖的老者,不禁又有些不忍,复又拿出刚刚收好的佛珠和佛经,起身叹息道:「我今晚不睡了,我去经堂诵经,为了受瘟疫之苦的人,也为了你们。」
「佐为大人?」道明惊疑地抬起头,只见佐为虽怜悯,却余怒难消:「我现在法原谅你们,因为我没有菩萨心肠,但我求菩萨原谅你们,但愿你们自此之後,不要再做类似的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