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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七)还愿(第2 / 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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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护寺位於平安京西边的高雄山上,创建於八世纪,创建初期曾被称为高雄山寺,但到後来经过易名,便改为神护寺。

神护寺则位於山顶,为表示诚意,信徒要参拜前必须亲自登阶而上。三人天还没亮就出门,到了高雄山下正好是下午。只见石阶绵延向上,更上去的石阶则隐於山雾中,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,近卫光不禁目瞪口呆,道:「要……爬上去吗?」

贺茂明首先登上石阶,道:「佐为大人为你祈福时,也是一步一步走上山去的。」

佐为微笑了一下,也跟着贺茂明爬上山,近卫光看见那几百阶的石阶,不禁吞口口水,嚷着:「等等我!」

三人一面爬山,一面欣赏沿途风景。高雄山上枫树甚多,秋天时更是枫红层层,美不胜收,佐为和贺茂明虽有心情观赏,但近卫光就气喘如牛,也不管身边有什麽花木,一边喃喃抱怨:「怎麽这麽高……怎麽这麽高……到了没啊……」

贺茂明看他爬得这麽辛苦,不禁觉得十分好笑。近卫光唉声叹气,把手伸向佐为:「佐为、你……牵、牵我一下嘛……」

佐为停了下来等他,等他走近了才接过他的手,道:「光,你别再说话了,你越说会越累的。」

近卫光没好气地瞪了佐为一眼,只见佐为衣白如雪,脸上连一滴汗也没有,白袖飘飘,隐隐白云从他身边穿过,再配上他此等绝sE,简直如云中之仙,乘风y去。

「唉,佐为是仙人,跟我不同,我凡夫俗子,T力b不上你……」近卫光一边抱怨一边让佐为扶着,举步维艰,佐为笑道:「你啊,别这麽念着就好啦!一说话就岔了气,能爬多远?」

近卫光重重叹一口气,让佐为一边扶着一边爬上山去,他心中不禁感激佐为当时登山为自己祈福,这高雄山的确可以考验信徒的诚心。

好不容易终於爬上山顶,近卫光大大吐出一口气便一PGU坐在地上,佐为和贺茂明轮流取笑他,他也不在乎了,只挥挥手道:「我、我刚刚生完病,佛祖不会骂我的……」

往石阶下一看,只见石阶和刚刚看上山时一样,现在往下看,则不知道石阶要往下绵延到哪里去了,石道两旁多枫多松,红绿相映,云雾缭绕,宛如仙境。

近卫光看自己爬上山顶,不禁觉得非常有成就感。

这时近卫光才有余力欣赏寺院风景。神护寺没有一般寺庙的多余装饰,什可观,只有树影相叠,寺门两旁种满许多高大树木,一看就是知道是百年树木。

贺茂明先进寺去禀告来意,佐为则牵着近卫光在寺门前等着,等了一会儿,住持便立刻迎了出来,看见佐为身边还带了一个男孩,不禁喜悦地笑道:「佐为大人,好久不见了。这……就是佐为大人当初说的好友吧!已经痊癒了吗?真是可喜可贺……」

住持还没说完,近卫光就往前一步,拉住了住持的两手,佐为大惊,以为近卫光要不敬,没想到近卫光却笑脸盈盈地说:「老和尚!佐为一路上净说你的好,一直叫我一定要来跟你道谢,听说你还跟佐为一起祈祷我赶快好起来,多谢你啦!」

神护寺住持身分何等高贵,正是佐为说的那种「德高望重」的和尚,没想到近卫光一开口没叫人家住持,反而叫了一声「老和尚」,佐为拉了近卫光一下,道:「光,你怎麽又这麽没礼貌,怎麽叫人家老和尚……」

「呵呵!这位小朋友说的是,就算是住持也是和尚!我又侥幸活了一把年纪,老和尚这句话是没的。」没想到神护寺住持也很豁达,不管那麽多礼仪,这正好听得近卫光心花怒放,他原本就讨厌礼仪,现在可以畅所y言,自是欢喜得很。

贺茂明在寺庙里面和其他和尚下棋,要不是今天是来还愿的,只怕佐为也技痒,嚷着要下海去下几盘了。

近卫光、佐为及神护寺住持三人,便绕寺而走。寺内太多装饰,只禅室、经堂、宝塔等等,并不气派,但却有一种朴实庄严的味道,近卫光越看越喜欢。这地方绝俗清幽,寺内和尚虽有礼却冷漠,已是出世僧人,不似凡间人物了。

但神护寺住持却笑颜晏晏,和近卫光话不谈,两人不Ai遵守礼法,又相谈甚欢,实有相逢恨晚之意,倒把佐为晾在一边了。

「老和尚,你跟这些和尚们也不一样呢!他们都冷冷不Ai说话,你却这麽Ai说话!」

「唉……他们已达出世境界,实不相瞒,老衲十二年前也是这样的。」

「出世?」近卫光大惑不解,佐为牵着他,补充道:「就是遁入空门,心旁骛,追求佛理的得道和尚。」

近卫光指着住持,道:「但这老和尚说他十二年前也是这样的。」

「这……」佐为语塞,也只是不解地望着住持,住持微微一笑,道:「出家人原应像他们那样,对红尘之事不闻不问。我十二年前也是这样……相信自己所修习的佛法乃是真理,也对尘世的事漠不关心。但在某个雨夜,我正要去寺门前将水道疏通,免得雨水流进寺内,却在寺门发现了一个婴儿……那婴儿淋雨不知多久了,再不救她,她便活不成了……但她是个nV娃娃,我们寺内禁绝nV客,当然也不收尼,再加上我当时自认是出世僧人,便是一个乞丐饿Si在寺门前,也绝不动凡心。当时究竟救也不救?我也有些迷糊……」

住持还没说完,近卫光就大嚷:「救!怎能不救?你救了她吧?老和尚?」

「是啊……我救了她。但我原先是不想救的,只想任其自生自灭,等她Si了,我好好将她埋葬,也是仁至义尽了。但她的哭声却是那麽可怜,好像很想继续活下去似的。我听了她的哭声好一会儿,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听不见了,已快毙命时,我才大彻大悟,人若法摆脱这一身皮囊,永远也法真正出世。佛祖既心怀慈悲,我们这些追随者本应学习佛祖,但我却误解佛法,认为心如止水才是正确。那时我便认为,出家人虽已出家,但却要入世感受民间疾苦,心怀慈悲,拯救百命,才是王道。」

近卫光听不懂这麽多,只知道住持最终还是救了nV婴,不禁心里高兴。佐为却听得懂,他不禁赞扬道:「神护寺住持另辟佛法,令我又见新境,今天真是受益良多。但那nV娃娃淋雨这麽久……最後却是怎麽处理?」

住持红了红脸,道:「这在寺内是禁条,我偷偷救了nV婴,让她在我房里喝了些粥水,隔天一早我就赶忙把她抱下山去,找户经济尚可的人家安排了。说来也真是奇蹟,这nV娃娃并没有犯上风寒。她长大後,约莫五岁时,她养父养母告诉她是我救她,她竟亲自登门道谢,寺内不准nV客入内,她却把原委完完全全说给阻止她的和尚听,这事儿就这麽暴露了……後来我被杖责二十下,说来还真是丢人……」

没想到神护寺当初的禁规严格到不近人情,只不过是救了nV婴,就要遭受杖责。近卫光愣愣地和佐为互望一眼,佐为眼里满是痛惜,近卫光附在佐为的耳边小声道:「这些和尚好凶蛮!」

「你说的是。」佐为也轻声附和。

「那nV娃娃有再来吗?」近卫光好奇地问。

「她知道我为她挨打,没再来啦。只是偶尔写信告诉我近况。」

「nV娃娃叫什麽名字?生得可健康?」佐为问些实际的事。

「她当时尚未取名,养父养母说要我帮她取,我真是头痛,心中只想着别再和那娃娃扯上因缘,遂拼命写信回绝。他们见我执意不取,便拿我法号中的一字替她取名。老衲法号真明,nV娃娃就叫明君,左日右月。她身T健康得很,又很活泼,是个好孩子。」

「左日右月……左日右月……和贺茂明一样呢!」近卫光惊叫:「nV孩子也叫这样的名字,一定凶极啦!」

「你说谁凶?」

贺茂明冷不防出现在近卫光身後,近卫光吓得躲在住持身後,心虚大叫:「我我我我我、我可不是在说你!」奇怪,这家伙不是下棋去了吗?怎突然冒了出来。

看近卫光心虚的样子,贺茂明虽然隐忍着不发作,但脸sE已难看至极,佐为连忙牵着近卫光,道:「光,我们赶紧去经堂还愿吧!」

「好好好!我们快走!」近卫光三步并两步拉着佐为y离开这是非之地,开玩笑!他可不想没命!谁知道贺茂明一发起疯来会祭出什麽狠毒的招式?

两人跑了一会儿,才远远离开贺茂明,这时近卫光吁了口气,道:「看来我得学学别再这样乱说话了,这次是贺茂明,下次若是个我打发不了的角sE,可就麻烦透顶。」

「你也知道?」佐为没好气地戳戳近卫光的脸颊,近卫光噘着嘴,00被佐为戳红的地方,道:「你也真是的,刚刚为何不护着我?」

佐为故意横眉竖眼地发难:「这回可是你先不对的,谁也护不了你!」

「但你从小就护着我的!」

「那可是小时候。」佐为撇开脸,故作冷漠地说。

「嘻嘻!你吓不了我的,我知道你心里担心着我,只是嘴上不说!」近卫光有恃恐,知道佐为偏Ai自己,大祸临头的时候,佐为绝对会护着他的。

「你啊……」佐为摇头叹气,遇上这家伙,他便注定一生要被他吃得SiSi的;看近卫光自信满满的模样,原先想责骂他几句,现在话到口边也说不出半句了,只余下一句:「……以後可千万别再这样了。」

和自己料想的没,近卫光得意地挽着佐为的手,两人缓步走向经堂。佐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,对这里的格局摆设了若指掌,再说神护寺构造简单,本来就不易迷路。

神护寺的经堂虽然宽阔,但十分简陋,除了尽头的佛像之外,也没有跪坐用的蒲垫。外面只一位僧人守护,僧人手上不持武器,只单手执着念珠,神情冷淡。

佐为礼貌X地打了一下招呼:「大师。」

近卫光见状,马上也依样画葫芦:「大师你好!」

僧人往两人看来,眼里幽玄深冷,b起贺茂明竟多了几分Si寂的味道,近卫光不禁心里有些害怕,心想:这些和尚,已经不像活人啦。

「……人生聚少离多,即便今日不Si,明日也要Si。明日不Si,後日也要Si。多活几年,少活几年,又有什麽差别呢?」那僧人淡淡地开口。

佐为一怔,人世变幻常,这他早就知道了;但这僧人却说得这麽直接,不免太过礼,是在说他根本不必为近卫光祈福吗?

近卫光不b佐为冷静,他虽听得懂和尚在说什麽,但他易喜易怒,不Ai听这种话,再加上他心直口快,遂回答:「大师怎麽这样说呢?我和佐为在一起,便是明天就要Si了,我和他也作一天的朋友。便是下一个时辰就要Si了,我和佐为就作一个时辰的朋友。如果多活少活都一样,都不活不是更省吗?」

那僧人并不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近卫光;近卫光被他瞧怕了,急忙拉着佐为,道:「我、我们赶紧去找佛祖还愿!」

说完,他拉着佐为冲进经堂里,好像这样就可以躲开那个僧人的视线似的。但一跑入经堂,看见那高大的佛像,近卫光不禁退了一步,默不吭声。

他不信这些神佛之说,此时却害怕了起来,佐为发现手里的那只手已经满是冷汗,出言安慰:「光,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。」

近卫光回头看着佐为,眼里只有复杂的思绪,佐为牵着他,跪在佛像前,道:「就算我们活得不长,但在我们生时,我们凡事对得起良心,不作恶事,活得长久与否又怎麽样呢?人生在世,如果真要行善,只要二十就够了,如果庸庸碌碌,什作为,便是活一百年又有何用?」

被佐为鼓励,近卫光微微一笑,道:「是我多想啦!」

语罢,两人诚心感谢,近卫光虽然不Ai这些怪力乱神之说,但是感谢佐为为他来祈福的心情是一样的。

两人祈祷完後,佐为仰首看着佛像,出神了好一会儿,近卫光看佐为神情有异,也不敢说话打扰;好半晌,佐为才回过神,冲着近卫光笑道:「光,今天虽然是来还愿的,但我们难得远道而来,也可以求佛祖一件事,如果不难的话,佛祖也会允我们的。」

许愿这种事,近卫光不是做的,但看在佐为那麽有心,他也顽皮笑道:「好啊,我们一起说,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?」

佐为点点头,两人正襟危坐,双手合十,闭上双目,异口同声道:「愿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。」

只要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,就算活得不长久,也所谓。

说完,两人相视一笑,对方的心意和自己相同,还藉着许愿异口道出,不禁都觉得心中甜甜的,十分快活。

佐为牵着近卫光步出经堂,刚刚那名僧人已经不在了,近卫光不禁身子一缩,道:「难不成我们刚刚撞鬼了?」

佐为睨他一眼,取笑道:「你怕鬼?」

「我不怕鬼,但我不喜欢那种……鬼。」

这四周都是松树和枫树,Y森b,此时一阵冷风袭来,像是某种东西吹在近卫光的脖子上,吓得他大叫一声:「哇啊!救命啊!」

「呵呵……」佐为好笑地抱着躲进自己怀里的近卫光,笑道:「你还说你不怕?你做了啥亏心事啊?」

「我我我、我没做亏心事!走开走开!」虽然没做亏心事,但是这些和尚都很奇怪,近卫光不禁心里毛毛的。

佐为又取笑了他好一阵子,然後才拉着近卫光,两rEnyU离开神护寺。

「光,你说你要参加的棋赛,找足人手了吗?」

「唉,还没呢!我看筒井前辈都快白了好几根头发啦!」说到棋赛,近卫光不禁懒懒的,连人也还没找齐,不禁有些沮丧,先不说自身棋艺,能不能参加也不知道呢。

佐为想了一下,笑道:「那,我这几日跟你一块儿去找,好吗?」

「咦?」

「多个人手总是好嘛!」

近卫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佐为,老实说,佐为能不能成为「人手」还有待商榷,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,能帮自己找人手吗?不过,想到这家伙竟然有这麽好的T力爬上高雄山,近卫光灵光一闪,道:「好啊!佐为就跟我一起去找吧!不过,g0ng里的指导棋……」

「最近我不太需要去,因为皇上正忙着今年欠收之事……唉,说到这,真令人担心,不知道米够不够吃呢……」佐为抚腮,愁容满面,近卫光沉默了一下,才启口道:「佐为,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。」

「嗯?」

「平民百姓,是连米也吃不到的。」

佐为大惊,一副听到什麽怪谭似的,他忍不住扬声道:「连米也没得吃?!那平常都吃什麽?」

「谷类,或几条青菜跟酱瓜。一餐里头能同时吃到谷类和青菜就算很好的了。」

「但……但这样吃得饱吗?」佐为颤声问道。

近卫光只苦笑了一下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佐为握紧近卫光的手,忧伤地垂下眼,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,哽咽道:「对不起,光,我不知道,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的。」

近卫光为他拭去泪水,笑道:「是我不好啦!没事g嘛跟你说这个……只是,你没去过民间,如果要跟我一块儿去找人的话,可要先有心理准备。」

所以说,近卫光告诉自己的这一件事只是冰山一角,还有更多令人不敢置信之事吗?

佐为突然停下脚步,拉着近卫光,哀求道:「光,我们别这麽快回去,我们赶紧去祈福!」

「啊?祈福?祈……你要求什麽呢?」

「求丰收!」

「佐为……没有用的。」近卫光摇摇头,他不认为佛祖可以帮上什麽忙,因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,已是收成的时候,现在才求佛祖,除非佛祖能把雨变成米,否则一切免谈。

想到米粒就像雨粒一样掉下来砸在自己的头上,近卫光笑了起来,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。

「光!拜托你,让我求个心安……」佐为还在苦苦哀求,近卫光看着这样委屈的佐为,不禁又是好笑,又是伤感,他拍拍佐为的手,笑道:「你啊,别想去求佛祖了,求我吧!」

「求你?」佐为眼角挂着泪珠,神情迷惘。

「这次的棋赛,虽然最後胜出的没有赏金,但是……听说天皇陛下会赐下布匹啦、米粮啦这些东西,我想赢了棋赛,然後把这些东西分给大家。」

佐为呆了一下,然後紧紧抱住了近卫光,拼命呼唤他的名字:「光……光……」

「唉,又怎麽啦?」

「我高兴,你这麽懂事……」

「呃,也不是我一个人想这样的,是我和筒井前辈这样说好的了,如果赢了,天皇陛下又赐下一些民生用物,就分给大家,身边留些纪念X的礼物就好。」

「那我也把我家的米拿去分给大家……」佐为说完就急匆匆又跑走,近卫光拉住了佐为,道:「不可以!佐为!」

被近卫光一拉,佐为差点仰倒。他不解又诧异地看着近卫光:「光,为什麽不行?」

近卫光只是望定了他,慎重地摇了摇头,沉重的表情不禁令佐为有些愕。

「佐为,我当检非违使的这一阵子,懂得了很多事情。人世间是很情的,情到施舍也不能多。」

佐为生活单纯,每天过着优雅又高贵的贵族生活,民不聊生之事虽然偶有耳闻,但是b起现实却差了一大截,近卫光所说的「情」,他自然从知晓。

看佐为呆住的样子,近卫光松懈下表情,道:「总之,你跟我到民间去看看就是,但是,你答应我不可妄动,没有我的同意绝对别说话。」

「……有这麽严重吗?」

「嗯,答应我吧!否则我不带你去。」

佐为急着要知道民间的事,不管近卫光说什麽,他当然都答应:「我答应就是。」

近卫光吁了口气,对着佐为笑道:「虽然是这样,但也有许多好玩的事情。我改天先带你去看筒井前辈,他如果看见了你,一定高兴极啦!」

近卫光多受筒井照顾,偶尔便会将筒井挂在嘴边,佐为对这名字并不陌生,只知道是跟近卫光年纪相仿的孩子,他也微笑道:「能被你这样挂在心上,一定是好孩子。」

近卫光白了佐为一眼,啐道:「我怎从没听过你说我好?」

「我没说过麽?」佐为故意装傻。

「哼,你说过贺茂,说过筒井前辈,就独独漏了我!」

「嘻嘻……」佐为举扇掩唇,不置一语,近卫光继续故意凶道:「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,你老是胳膊往外弯,帮着外面的人损我,我啊,再也不理你!你叫贺茂带你去民间玩去!」说罢,他转身跺着大力的步伐离开,佐为轻巧地追上了他,牵住了近卫光的手,不让他走快。

近卫光甩开他的手,眼里虽丝毫没有怒意,口气却仍凶巴巴的:「g麽?」

佐为也巧笑着问:「你又g麽生气?」

「我便Ai生气,我气你护着别人,刚刚贺茂凶我,你也不帮我说说他!」

看近卫光还拿这事说嘴,像是个受冷落而不甘寂寞的孩子,佐为00近卫光的脸,笑问:「我这不是带着你来还愿,离贺茂远远的了吗?你说我帮谁?」

「我看你就Ai帮他!」近卫光的口气里已没了强装的怒气,但仍然别过脸嘴y。

佐为拱起眉,捏捏近卫光的脸颊,挖苦道:「你说说爬上这山头辛不辛苦?我为你到处祈福,爬过这山又那山,简直是翻山越岭了,小时候你可缺过什麽?不管发生什麽事,我全帮着你,你还来怪我麽?」

近卫光将脸转回来,眼里哪有半点怒意?只有掩不住的得意,他拍开佐为的手,喜上眉梢,笑道:「怪你、怪你!都怪你!」说完,也许真的是太兴奋了,他扑上佐为,把佐为当作是可以撒娇的对象似的,佐为不以为忤,只是反抱着近卫光,轻轻一叹,心想:我如果可以在任何地方这样抱着光便好了。

「佐为啊,我如果能随时随地这样抱着你,不管是要折寿还是要爬山,我都……」

近卫光没将後面的话说完,因为佐为勒紧了他,用他从没见识过的力道拥抱他。他垂下眼,好像开始懂得佐为为什麽老Ai叹气了。

他x口极闷,微一啓唇,一口气竟缓缓叹了出来。

佐为听见近卫光这样幽幽一叹,不禁轻声道:「光,你长大啦。」

「是啊,接下来,就要老啦。」

虽然万分惆怅,但近卫光说话有趣,佐为呵呵一笑,放下了他,牵起他的手,循着原来的路回去。

日记

我是藤原佐为。

千年前,我活在平安时代;百年前,我在江户时代再度现世。

现在,我在平成年间。

我早就知道近卫光直来直往,但他冷不防的礼有时还真令我头痛。

虽然头痛,但我又喜欢他那不拘小节,坦白诚实的X子。

他随我回寺还愿,我心里知道他是不愿的,但他依旧跟来,他自小便不信这些,沐浴洗发的日子也从不挑剔,我跟他老是为了这种事而有所争执……唉。

这次还愿,他和贺茂明也渐渐友好,我还高兴贺茂明总算开始有些人X,哪里知道他往後就算欣喜或发怒,也只针对近卫光,好像遇上近卫光时,他才会活得过来,即便是面对我,他也只维持在有礼的态度。

我和近卫光回寺还愿时,还偷偷许了愿,我和他的愿望都是一样的,经历过他得瘟疫的事情之後,我们都深深觉得,生命实在太脆弱了,我偶尔都会梦到我离开了近卫光,总是在午夜惊醒,醒来时全身都是冷汗,头发和眼泪也都黏在脸上,吓得我不敢再睡,只好排谱打发时间。

近卫光老Ai说我和他一心同T,我也曾问过他是否有做过类似的梦,他总是耸耸肩,回我说他不信这些。那意即,他也是做过的,我还记得我当时知道时,心都凉了,当时,我多羡慕近卫光真的不信这些。

後来,他带我到民间寻找棋友,我那时才知民间的人如何下棋,生活是如何过的。当然,也得知了有哪些人用围棋做些肮脏事。

说来也真是有缘,我到了民间之後,竟和近卫光一起认识了真明住持当年所救的那个nV娃娃。後来近卫光更和这nV孩有段牵扯不清的情缘,只可惜近卫光不知道是太过迟钝,还是根本没把对方放在心上,每每老说些把这nV孩气哭的话,我还记得有一次近卫光当着她的面说什麽……对他而言,没有什麽人b佐为更重要之类的话,当场把那nV孩气得心都碎了,我还没头没脑地追上去赔了不是,安慰了她好一会儿,那nV孩自是哭得梨花带雨,连咒骂近卫光的话也说不出来。

虽然……近卫光把她气得如此,我也很是不好意思,但……却又觉得被近卫光眷顾着的自己非常幸福,要是近卫光话中的角sE给对调了,恐怕心碎的就要是我了……

但要是我心碎,谁……又会心疼我?谁又会安慰我呢?

近卫家後来发生了一些变故,他父母都过世了,N娘年纪已大,我实在不忍这麽年迈的nV房继续服侍近卫光这粗心大意的孩子,反而将他N娘接到我家住,安享天年。至於近卫光的家人,则全都是一些与他毫血缘关系的仆役,由於近卫光薪俸不高,法养活这麽多人口,仆役全都远走,他家只剩他一个。他实在是坚强极了,一个人活在完全没有家人的世上,却还能够乐观处世,要知道,他可是孤苦伶仃啊……

但在这世上,也只有他一个人会真心心疼我,也只有我,会真正关Ai他……这世上,原本也只有我们两个会怜惜彼此。

平成十一年.七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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