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厨房指奸哥哥“舒、舒服……弟弟唔嗯嗯……好快嗯……”(第1 / 2页)
第15章
傍晚,郊区碧湖旁。
虎彪和周信叮叮咚咚地往土地里夯帐篷钉,三顶帐篷已经支起了两顶,关兴涛跪在那正往帐篷里铺防潮垫。想起什么,探出头来问:“来这儿有没有跟你哥讲?”季霍辛蹲在地上,固定烧烤架的四条腿,摇头答他:“忙。”
关兴涛“哦”了一声,又进去帐篷里了。
来湖边野营的人并不很多,加上他们总共才四五撮,有一对夫妇带着孩子,孩子围着他自己刚支起来的小帐篷跑,笑声银铃一般泼洒在寂静的湖面上,荡起一圈圈水纹细涟漪。
季霍辛将刚放置妥帖的烧烤架刷上油,音乐学院的那位学姐和荷梵站在他身旁,把食盒里的烧烤串递给他。“嗤啦——”,浓烟上窜,季霍辛熟练地翻过双面烧烤夹,抹上油。
学姐和荷梵因为没戴口罩,这时就站远了些,荷梵挑眉戏谑道:“这么熟练,你哥哥还让你干这个?”
虽说没见过他那位哥哥,但从贺风行口中听到最多的词就是“宝贝蛋弟弟”。
季霍辛口罩捂住半个面颊,本身就不怎么说话,这下自然更是听不出回答了什么。
其实因为离得近,他和季姿礼经常来这一片湖泊野餐,有时两个人,有时和邻居一起,只是没有过夜过,开车十五分钟就到家了。
前几天虎彪和寝室几人商议出来野营玩时,也是他提议来的这边。人少,静谧,芦苇丛,天然湖泊,除了离市中远些,简直是一片世外桃源。
和邻居一起户外烧烤时,他因为不想季姿礼沾了油烟气味,即使有些洁癖,也从来总揽烧烤的职责。
火红的夕阳沉下去,天色逐渐昏暗,空中漫起一层蓝霭色的雾气。
周信几人收拾妥帖帐篷,洗了手,围凑到烧烤架跟前。左看看,右瞧瞧,实在是插不上手,季霍辛一整套流程太快了,便心安理得地拿过烤好的鸡翅,吃了起来。
甫一入口,最上层皮焦脆,肉鲜嫩多汁,周信、关兴涛和虎彪立即抬头,眼里盈汪汪的:
“霍辛!”
季霍辛不明所以,问:“辣。”
几人慌忙摇头:“正好!”
荷梵看着几人看向季霍辛,犹如父亲看长大的儿子似的眼神,嘴角抽了抽。他指示季霍辛:“师傅,给我烤两串辣点的。”
季霍辛点头,荷梵趁机笑问众人:“晚上怎么睡?”
这里面有对小情侣,很明显,是要在一顶帐篷里的。其余四人,怎么分都行。关兴涛斩钉截铁道:“我跟霍辛睡。”周信点头同意,咬下一口羊肉,瞅荷梵:“哥,咱俩睡。”
荷梵:“……”
你们嘴能不能哪怕慢一秒,展现出正常人该有的一丝犹豫?
他撺掇虎彪对象来露营,就是为了晚上搞季霍辛,不睡一顶帐篷,第二天一早拾掇拾掇走了,那他来个屁!
荷梵笑得眼睛弯弯,指了指季霍辛,小声道:“他个子高,兴涛你体型也不小,睡一块该挤了。”
关兴涛皱眉,霍辛的确不怎么喜欢别人触碰他……正要跟周信换,荷梵道:“我比周信瘦,我跟他睡得了。”
两人一看他那纤瘦的体型,想想也是。
吃过晚饭,几人一齐收拾残局,将烧烤架刷了收了,垃圾打包。季霍辛由于是丰盛晚餐的大功臣,独自一人被赶去湖边坐着休憩。
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只剩最后一抹深蓝色的光景,两三只灰色羽毛的小鸟儿蹦蹦跳跳,用翅膀扑打湖边浅水,时不时驻足歪头瞧瞧季霍辛,发出些啁啾的小动静。
手机响了,季霍辛接起来:
“姿礼。”
其实他很久没见季姿礼了,上次见,还是在上周日,季姿礼匆匆赶来学校操场,给他送了几件自己的睡衣。
公司A2计划处于收尾阶段,季姿礼等高层宣告计划失败,然而研发部的领队人员誓死不同意,求着将计划的最后一阶段进行到底,承诺一定会出成果,然而季姿礼听了太多次他们的承诺,且急于停止投入,中断资金,以回收最后的成本,将弟弟卡里的存款填平。研发部跟进计划用了近一年的时间,谁也不愿意在最后关头放手,竟以出卖核心技术为威胁,逼迫季姿礼放款,将计划再次延缓。
季姿礼近半月来,就是为此事周旋。
他忙得连续一周七天睡办公室,早上一睁眼就继续工作,而季霍辛因为周末去做家教,同样打破了每周六回家的安排。这样以来,两人竟连着两个星期都没有单独、惬意地在家里相处过,上周日季姿礼来学校找季霍辛,也是抽了吃饭的空,看了弟弟,很快就回公司忙碌了。
他一忙,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季霍辛。
电话那边的声音透露着疲惫,有些干哑的嗓音,但语调是故作轻松的:“在学校里,弟弟?吃了什么,——我听到鸟儿叫了,你在外面?”
季霍辛视线瞥到扑棱翅膀的鸟踩进湖泊里,声音低沉:“在学校。散步。”
“有没有穿外套,晚上有风的。”话音未落,季姿礼那边传来敲门的声响,他像是捂了下话筒,声音闷闷的:“进来。”脚步声,不止一两个人,七嘴八舌地叫:“季总,季总,季总……”纸张哗啦翻动的声音,焦急的催促,恳切的请求……
鸟儿在水中梳洗羽毛,季霍辛出声道:“去忙。”
那边显然没听到,语速飞快地吩咐着什么,过了两三分钟,杂乱的人声像是被他压制住了,稍稍停歇,电话那边的人也重回电话旁:“嗯?霍辛,刚刚说了什么?”
季霍辛重复一遍:“去忙。”
对面顿了两秒。安静得能听到睫毛眨动的细微声响。
“不、不是,”慌乱的声线,因为着急解释,还有点发颤,“哥哥不忙。”他也知道这段时间太忙,唯恐季霍辛觉得因为工作忽略了他,急赤白脸地表白道,“在哥哥心中,你是最重要的,知道么?”
鸟儿洗净毛绒绒的身体,扇动翅膀飞走了。季霍辛没有说话。
对面由是更加张皇失措,急得好像要跟他掏心掏肺,把一颗心拿出来给他看清,“明天周六,哥哥去接你回家,好不好?哥哥给你做尖椒牛柳,小笋片汤,还有……”
“姿礼。”
季霍辛的语调平缓稳定,打断了他。对面的声音一下止住,似乎连呼吸也暂停了,那么静地,听着他接下来的话。一瞬间的恍惚中,季姿礼觉得,弟弟是海,而他是俯冲直下的海鸟。
“下班来。”
季霍辛说。
只一刹那,季姿礼的心就被定住了。眨动眼睫,恢复了些许清明:“好。嗯,明天下班哥哥去接你。”
如若没有这句话,他一夜都不会安睡,捱到第二天天不亮,就会去学校找季霍辛。
挂断电话,季霍辛望着寂寥波的湖面,又待了一会儿,直到关兴涛来叫,才回去帐篷里。
帐篷里挂着一盏昏黄的小油灯,睡垫平整,左右两条小薄被,油灯随着季霍辛低头进帐的动作,画着圈地摆动,灯光于是晃来晃去,在帐篷里割出明暗交接的线条。
季霍辛跪坐进里头,开始整理床铺,将携带的一条圆枕放好,攥住被角,哗啦一声抖开薄被。动作间,不知碰到了什么,忽然就听到传出微弱的哭声,好像有些痛苦,但也会吸气似的闭声,用嗓子托出长长的嗯嗯啊啊的调子,细细的,柔弱的,涟漪一般。
姿礼有时会发出这种声音,季霍辛有些熟悉。
他掀开被子去找,却发现声音来源方才被他抖落到了另一条薄被上,转了脸一看,手机屏幕上,是两条交叠的人影,白花花的,趴伏着,上头那人压在下头那人脊背上,手臂夹在那人大腿缝里,两指没入臀缝,剧烈地抖动着。
“啊啊啊,哥哥,别弄了,好快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嗯嗯……”
就这时,帐帘掀开,荷梵进来了,觑了眼季霍辛,舌头在上颚弹了一下:“哎呦呦,点着什么广告了。”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手机拾起来,还拿近多看了两眼才关掉。
季霍辛继续收拾,拿了背包,从里面掏出一件明显尺寸小得多的丝绸睡衣出来。
荷梵眉尾挑了挑,故意地问:“没吓着你吧。”
季霍辛诚实地答:“没有。”大概在此时,只有大雨雷鸣,闪电把帐篷顶劈了,雨水灌进来,染了手中的那件睡衣,才能叫他吓上一跳。
“哈哈哈,”荷梵笑得轻佻,勾着嘴角调侃道,“你们体院男生肯定是吓不着的,见得多了,”一抬下巴,“是吧?”
季霍辛不答,略皱了眉,他这句话说得有点绕。
荷梵于是朝自己手机上使眼色,这就更复杂了,季霍辛看他像眼睛进了小飞虫,但又不确定,复问:“什么?”
荷梵跟他玩够了低年级的心理战,一撇嘴,索性把手机开了,直怼到他面前。季霍辛看了两秒,脑袋后仰远离屏幕,面不改色:“什么?”
?
荷梵五官都扭曲了,一边不可置信,心中狂喊:不是吧你不是吧你别装了弟弟真的很假欸……一边试探着说:“按、按摩?放松身体的,大保健你都不知道?”
季霍辛眼睛眨了一下,似乎是又瞥了屏幕一眼,就在荷梵以为他终于来了性致之时,就见这人倒头睡下。
正要上前往耳朵眼里灌两口热气,说些勾人心火的骚话,展示一下成熟年上的身体魅力时,季霍辛首先把眼罩戴上了。
荷梵:“……”
没关系,还有耳朵。
“学弟,想不想知道我里面穿的——”
还未说完,季霍辛把耳塞戴上了。
荷梵:“……”
受不了了!他妈的一个两个的,一个两个的……他上去就要往季霍辛的脸上摸,却见季霍辛拿起最后一件东西,那件丝绸的睡衣,缓缓地盖在了脸上,挺拔的鼻尖顶起一个尖,深深吸了一口。
荷梵:你他妈怎么不戴个防弹头盔呢!
毁灭吧,这个比世界。他拿过兜里的烟,在手指里焦躁地转动着。
别放弃,男一,男一。
荷梵唇角勾起,很努力地笑起来:“学弟,先别睡……”先夜聊谈谈心,打探下生活爱好,情史什么的也行,总不能浪费这珍贵的、令人心智脆弱,放松警惕的夜晚,来一趟一所获。
“我问你,你前任是什么类型的,比你大是不是?大几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