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“嗯……再插深一点……哥哥舒服……你、你快一点……”（第2 / 2页）

他要离我越来越远了……

季姿礼自责着，恐慌着，两道眉毛紧紧锁在了一处。“姿礼，笑一笑。”

“嗯？”季姿礼突然听到这么一句，可因为出神还是什么，没有听清，下意识仰起脸，季霍辛把脸转过来了，面对着他，说：

“姿礼，笑一笑。”

弟弟伸出两根手指，微微在他面前弯下腰，指尖戳住他嘴角，想要往上拉出一条弧度。可季姿礼的嘴角太僵硬了，他只拉出一条平直的线条。

季霍辛道：“放松。”

季姿礼对弟弟的请求向来不会拒绝，即使此刻他焦虑到心脏发麻，也听话地松了松嘴角，任季霍辛在他面颊上画出了一个笑脸。

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，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，他不敢，也不想抬起眼皮去看弟弟的脸，嘴唇下意识地又要抿在一起，睫毛垂落，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。

季霍辛却突然把他搂进了怀里，是哄小孩的那种搂法，揽住他肩头，留有一点空隙，手掌轻轻拍着他后背，慢慢地柔声说：“保护你。”

那天荷梵问他为什么要去做家教，他回答说“放松”，其实这句话没有说全，完整的是：让姿礼放松。

不管是家教也好，独立也罢，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：自己摆出独当一面的姿势，让姿礼可以放松。

他把季姿礼抱在怀里，告诉他，我也可以保护你，你也可以安稳地靠在我怀里。

季霍辛把腰背躬成一个盔甲的姿势，搂着他，轻声地重复：“保护你。”

我会保护你。

季姿礼突然就把弟弟的意思连贯起来了，整个人愣怔在弟弟的怀里。

从A2计划陷入危机开始，往后，所有的这些事，部门扯皮，资金漏洞，主生产链破裂，挪用弟弟的存款……浪潮般席卷了他，一件接着一件，他没有喘息的机会，哪里还有时间注意自己笑没笑过？

他的心总被弟弟提着，因为弟弟沉默寡言，总这么捉摸不透，看不到弟弟的第一秒，他就要紧张到发抖，不受控地将所有最坏的可能在脑中自虐般的过一遍，好像被形一双手勒住了脖颈，弟弟笑，他也紧张，弟弟哭，他也慌张，弟弟不理他，他便坠入地狱哭泣——可人的精神怎么受得了如此大的波动。

弟弟好像看出来这样是不行的，总是哭，人是要坏的。所以把他紧紧揽在怀里，手臂搂住他脊背，全方位地将他纳入自己怀中，保护着他，让他“放松”。

忽然之间，季姿礼就看懂理解了季霍辛的这一系列举动。可他的眼泪还是盈满眼眶，越过眼眶，很汹涌地流淌下来，两条细手死死地抓住季霍辛的腰背，哭得泣不成声，抽抽噎噎、断断续续地说：

“嗯……哥哥知道，你也最爱哥哥。”

他哭累了，依偎在季霍辛的肩膀上，抱着弟弟，想起了弟弟给他写的信。信里没什么出奇之处，是弟弟一贯平淡地叙述日常生活饮食，只是在最后，像以往的年份那样，像往后的年份那样，问他：

“姿礼，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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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梵返回自己的房间，气得够呛，像只扑棱翅膀的大白鹅，不停地在床上拍打，辱骂了季霍辛上千遍。最后折腾累了，愤愤地给老板打电话：

“不干了！我不干了！这块茅坑里的臭石头，谁爱撅谁撅去！”

对面平淡道：“行，你散吧，也用不着了。”

荷梵是什么人精，一听他这语气，咻地坐起身来，试探着问：“怎么了？什么意思，你这是放弃了……？”

对面似乎是叹息一声。

荷梵登时从床上弹了起来，风卷残云似的收拾东西：“差不多得了，我刚出去看了，又跟他那对象黏一块了，热乎着呢。”

“人家郎才女貌，我们两个妖怪做什么怪呢！”

荷梵把所有衣服杂物往自己背包里一塞，急急刹车道：“这可是你主动放弃的，男一号还是要给我的！”

听对面应了，笑滋滋地拉上拉链，挂掉电话，准备立即奔赴剧组。

一扭脸望向桌角：“嗳？谁把我小药瓶装走了？”